始於 1975 年 純文學類書籍的出版社
Category : 書序與跋
自序一(北京新星版) 薛仁明
數十年來,大陸標舉「工農兵」,正而名之,應該說是,中國「民間」。而在臺灣,更常談論的,則是儒釋道三家。儒釋道與「民間」,本是傳統的一體兩面;合則兩美,離則兩傷。儒釋道與「民間」,若能同時並舉,互滲互透,同其俯仰,則中國傳統,定可重建;中國文明,必能復甦。
「民間」的東西,向來行焉而不察;雖說不甚自覺,卻有著強悍的延續力道。我是福建漳州長泰縣山重村薛氏來臺的第十二代,世居臺南市南邊一隅的漁村茄萣鄉。三百多年來,島內政權,幾番更迭;但是,鄉間古風,至今綿延。尤其我年幼時,臺灣資本主義尚未深化,民間未受戕害;宗族鄰里與四時祭儀,都依然完好;雖難免駁雜,但大體說來,其健康、其清朗、其深穩信實,都讓人覺得,三千年前《詩經》裡的清平世界、蕩蕩乾坤,至今仍一切歷然,就在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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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問,惟在氣象 林谷芳
談中國水墨,你可以推崇范寬的巨碑山水,他磊落遒勁,使百家纖巧,喑啞俱廢;你也可以心嚮倪瓚一河兩岸的蕭疏澹泊,逸筆草草,聊寫胸中之氣;而論曲盡其態,筆墨酣暢,「山川與予神遇而跡化」,許多人當推石濤為古今之最;談平淡天真,雅潔遠逸,有些人喜直指黃公望的理意兼顧。而即便八大的意境、筆墨,尤其是他那被大家忽略的山水是如此出格地讓我覺得千古一人,但若要論氣象、論吞吐,怎麼說,也還得從蜀人張大千談起。
朋友問我如何給大千下個斷語,我說「氣象萬千,富貴逼人」。這富貴逼人是張大千極特殊之處,他畫工筆、畫仕女,乃至畫鉤金荷花,再如何富貴,卻無半點俗氣,就如同他過的日子般,令人欣羨,卻不讓人嫉妒,因為居停揮灑,自有一派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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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蓮》後語 江青
愛蓮不易說,她跨越的年代和地理久而廣,涉及到的人和事多而寬。為了本書不失真切,我走訪了戴先生的出生地千里達,飛去了她的成長地英倫,中國是她「認祖歸宗、落葉歸根」所在地,當然要到那裡查訪相關的人和事,在美國她也有不少親朋可以瞭解情況。
為《說愛蓮》前後一年多來叨擾了許多人,老同學潘志濤、周元首先向我表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然後,得到了他們的後進趙鐵春、江東、閆晶、張提振、曾捷的熱情協助,不但陪伴我去探望年屆古稀的師輩彭松先生、王克芬女士,還幫我採訪錄音和拍照。更要感謝四十年代就在戴先生引領下入舞蹈行業的師輩接受我的採訪,並提供寶貴的資料照片。
李正一老師、李克瑜老師和茅原先生夫婦,都和戴先生相知相交逾半個世紀,他們不但接受我這個老學生訪問,還要請我在家吃好喝好,使我有賓至如歸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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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蓮》前言 江青
想寫戴愛蓮的人生傳奇已經很久了,我一輩子尊稱她戴先生。幾年前在著手寫《故人故事》時,第一個映入腦海的就是戴先生。然而,她的人生閱歷太豐富多彩,可以說的故事也太多,況且,寫「戴愛蓮傳記」中英文皆有,形形色色的紀念文章,發言、採訪也比比皆是,我當如何下筆?一直是困擾我的難題。
曾感到將她的一生拍成電影最傳神,於是考慮寫電影劇本。後來又覺得隱姓埋名用小說形式寫,比較自由,然而,寫著寫著又寫不下去了,原因是她接觸到的人物在「大時代」中如此重要又如此鮮活,用虛名或代號寫,不但大不敬,也好像支支吾吾躲躲藏藏。最後,還是決定以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所知道的戴先生愛蓮的故事。
六十年代初,傅聰告訴我:「小時候爸爸說:第一做『人』,其次做藝術家,再次做音樂家,最後做鋼琴家。」傅聰爸爸是傅雷,一位有赤子之心的翻譯家和藝術評論家。這句話思想的哲光給了我極深刻的印象,幾十年來,我拿它作為座右銘來看待人生和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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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蓮》序 高友工
記得在重慶讀書的時候,就常聽人說到戴愛蓮的舞藝,而她開拓中國民間舞蹈,特別是西南少數民族的歌舞,更是當時大後方驚天動地的傳奇,但始終沒有觀賞的機會,多年後在大學,也參加過民間舞社,學過一些她傳播的民間舞,可惜所學所知仍是門外漢的淺嘗而已。後來在美國和國外,當然更少接觸的機遇。
最近突然舞蹈家江青交給我一疊,她記述她的舞蹈學校校長(也是她終身的恩師又兼晚年的摯友)戴愛蓮女士的故事初稿要我過目,我真是驚喜之至。因為從她的文字中可以對這位景仰而陌生的藝術家有初步的認識,何況她們的「平生風義兼師友」更使得這份紀錄,彌加寶貴。
據我所知,這幾乎是戴先生在晚年時對江青所作的坦白的回憶紀錄。原則上,江青是以弟子虔誠的態度把戴先生對她口述一生記載下來。斷斷續續,從八十年代開始一直到九十年代,師生二人或在北京或在歐洲屢次見面的紀錄。戴先生親口坦白自述平生,而江青以她的弟子的地位記述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