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人》後記
Category : 書序與跋
和二O一五年說再見 隱地
二O一O年曾是我的豐收年,一年裡居然出版了三種書—《朋友都還在嗎?》、《讀一首詩吧!》和詩集《風雲舞山》,隔了五年,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豐收,今年我也出版了三種書—《清晨的人》、《隱地看電影》和《深夜的人》。
這三種書,讓我年初到年尾,比二OO二和二O一二那兩年天天要寫日記的日子還忙。
忙,讓日子過得更快,幾乎上午才到辦公室,怎麼就到了下午下班時間,而清晨才醒,怎麼又到了深夜必須上床,日子和日子排著隊,二O一五年又要和我說再見了!
二O一三年是我生命中特殊的一年,先是因靜脈血管阻塞,引起眼睛玻璃體出血,接著牙病登場,又因一生都在「寫字」,得了職業病,於是拉筋整骨推拿……一整年都在進出中西診所和各大醫院,後來情況稍有改善,到了年底,寫了一本《生命中特殊的一年》,在那本書裡我也提到了透過讀汪其楣在《文訊》上的一篇文章,我認識了寫《繁花不落》的藍明姊—當年正聲電台「夜深沉」的節目主持人,於是我們開始通信,當年一個守在收音機旁聽藍明說話的高中生,想不到超越時空,隔了五、六十年通起信來,生命確有奇蹟,我們成為年紀最大的筆友,最奇特的是,我保留學生時代到南海路參觀美新處的一張照片,照片裡西裝筆挺結著領花的帥哥副處長,竟然就是藍明姊的老公司馬笑先生。
二O一四年是我們通信最勤的一年,但二O一五年,因我日以繼夜不停地寫,以致於未能每封信都回,還好藍姊能諒解,但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非但如此,許多老長官、老朋友、老同學我都忽略了,寫作讓我忘了禮數,還有,讀者的信,以往也總設法回覆,如今年紀大了真的沒有力氣,只能說力不從心。
現在,我身上尚餘的一些力氣,都給了寫作。看來我已經中了寫作的毒,戒不掉,而我,也不想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