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的人》序_楊晉綺

《跑步的人》序_楊晉綺

Category : 書序與跋

文學的寫就伴隨著對它自己現今和以往的回憶。它摸索並表達這些記憶,通過一系列的複述、追憶和重寫將它們記載在文本中,這種工作造就了互文。文學還可以匯總典籍,表現它對自己的想像。

隱地在《風中陀螺》裡匯總、複述、追憶和重寫舊日「生命典籍」(詩歌、極短篇和隨想)塑成了小說裡極高的互文特性。雖然隱地自謙這是「一道大鍋菜」,但是這道大鍋菜裡的互文性質一旦來自於他自身文學歷程的「記憶」與「重述」時,便值得我們孜孜企求其中互文的各種類型與深層意義。而我們之所以不斷地在解釋過程中將文學創作、再創作以及讀者釋義聯繫起來,正是為了發現和理解作品的深層意蘊和美學特徵。

一旦作家試圖重述過去,召喚「生命文學」裡的各種記憶,不論最終以何種文類表現,當我們追索其間的「意義」問題時,我們著眼之處將會是蔡英俊先生在討論「語言」與「意義」的現象時曾經指明之:語言文字作為詩歌(小說、散文)所引生的「意義」問題,最具根源性的議題就在於語言文字(或具體的說,「語詞」或「名稱」)及其所指稱的對象(生命內容)之間是否對當,亦即是語言文字的指涉活動(或指義行為)將如何產生意義?創造出何種美學效果?如果說隱地小說透過語言文字的創造活動展現出一種生命歷程與文學創作軌跡的深刻意義,那麼此間意義正是透過高度的互文特性與文類界域的模糊曖昧呈示出來—隱地小說以一種猶如迴圈般的抽象意義結構、詩意想像以及意象上跳躍、複沓和對應等諸般「類詩歌」現象,成就其最為醒目的小說美學特徵與文類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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